第七十一回01.齐约会友聚鉅鹿,品茗饮酒话
??眾人抵达鉅鹿城的客栈,尚未入内,先听到两名侠客的对话。 ??「你听说了吗?」 ??「没想到荀令君竟然自尽了,咳……」 ??「荀令君一死,白蘄也走了,看来以后是天若宫的时代了。」 ??「可不是?」 ??两名侠客咄嗟不已,没想到一代人物以自尽结束了人生。 ??「……」凤孝神情凝重,踏入客栈内。 ??「(曹操曾经是她的主君,演变成这样也是感慨。)」祈律顺着凤孝的脚步入内。 ??凤孝刻意在稀落的席间左右张望,问道:「伶叶去哪里了?都没看到他。」 ??「可能在外头,我们等一下。」祈律道。 ??罗敷看到客栈老闆身后的酒,兴奋大喊:「好!我要喝酒。」 ??「一大早就喝酒?」耕父扶了额。 ??「酒啊……」凤孝洋溢着微笑,很想念酒的滋味。 ??祈律见两名女眷都想喝酒,伶叶也未归,主动提议:「我身上有钱,点几罈没问题。」这是荀彧给他的照顾费。 ??凤孝坐在位上,问了:「耕父哥哥喝酒吗?」 ??「我可以。」耕父回答。 ??「那就先三罈酒跟一壶茶。」凤孝说。 ??祈律见三人就坐,兴起服务的心情,走到客栈老闆的面前,说道:「老闆,请给我三罈酒跟一壶茶。」 ??「没问题,小二送过去。」客栈老闆豪爽说着。 ??「知道了。」店小二随即接下了指示。 ??凤孝趁祈律点酒,桌上空荡荡时,一如往常摺着纸。 ??「凤小妹又在摺纸了。」罗敷笑道。 ??「我跟伶叶、荀君联络,在想摺什么送过去好。」凤孝微笑以对。 ??「摺成怎样有差别吗?」耕父皱眉问。 ??「没有差喔。」凤孝坦然回应。 ??「……那何必浪费时间?」耕父不明白女人的想法。 ??凤孝扬起头,笑道:「这是兴趣。」 ??转眼间,她摺好两隻纸鸟,并送了出去。 ??祈律回过身,看到纸鸟飞出的瞬间。它们是两隻可爱的小信鸽,圆滚滚的姿态神似于凤孝腰间的鸟布偶。 ??他尚未坐下,店小二先送上酒与茶。 ??「酒跟茶送来了。」店小二吆喝道。 ??「谢谢你。」祈律让过身,让店小二好做事。 ??店小二对眾人微笑,又忙碌其他事务。 ??「这些纸……是你刚才买的吧。」祈律望着桌上的各色纸张,对其淡雅的花纹与独特的触感有些印象。 ??「嗯,听说有新种类,我就顺手买了几张。」凤孝回应。 ??「排在一起还蛮漂亮的。」祈律觉得这些纸张本身就是艺术品。 ??「刚才纸鸟飞走了,那两隻可美了。」罗敷略感惋惜。 ??「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要摺这么多种鸟类。」耕父纳闷地说。 ??罗敷用力揍了耕父一拳,怒斥:「你这大块头怎么会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啊!」 ??耕父挨上莫名的一拳,叫屈:「我是不懂,祈律你也说点话。」 ??祈律不解为何会扯到他,敷衍说着:「……我?她喜欢就好。」 ??凤孝在眾人喧扰之时,比着门口,笑道:「啊,伶叶回来了。」 ??她挥了手,伶叶顺着指示走到位置旁。 ??「等很久了吗?」伶叶收起小布包。 ??凤孝偷覷略鼓的布包,摇头道:「才刚送上酒而已。」 ??伶叶坐在凤孝的旁边,祈律即将茶杯放在他的面前,温和询问:「伶叶先生,这几天过得好吗?」 ??「可以。」伶叶简洁回应。 ??罗敷好奇地问:「你都吃什么?不会每天都吃客栈的吧?」她突然怀疑伶叶身上的钱是否足够付客栈的费用。 ??「我饮水可活。」伶叶平静地说。 ??耕父尽量压抑诧异的心情,问道:「也就是你不用吃东西?」 ??「可以这么说。」伶叶道。 ??祈律微皱眉,喃喃着:「仙人……不,这就是仙士的训练吗?」 ??仙士修练有「辟穀」一法,他仅是耳闻,如今算是长了见识。 ??「这是我的修练方法,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。」伶叶解释。 ??「没错,荀君就不是这样。」凤孝附和伶叶的说法,避免在场三人将仙人比作奇异的生物。 ??「(意外他不算寡言,看来一开始只是我们不知道怎么聊天而已。)」伶叶属于有问必答的人,也不算惜字如金,祈律稍微掌握了沟通诀窍。 ??「……」伶叶若有所思看着桌面。 ??「(他在看什么?)」祈律顺着伶叶的目光,仅看到凤孝排在桌上的纸张。 ??凤孝恍然大悟,说道:「抱歉,我把这些纸收起来,这样桌上才有空间。」她细心地将一张张的纸张收入行囊内。 ??伶叶迟疑些时间,问了:「……这些纸适合写字吗?」 ??「……写字?」凤孝确认地问。 ??「我在找适合写字的纸张。」伶叶道。 ??「这些是摺纸用的,如果要写字的话……这张还有这张都很适合。」凤孝将行囊内的几张纸交给伶叶比较。 ??伶叶细观后,以手抚摸纸感,谨慎询问:「……可以给我吗?」 ??「可以啊,还需要更多吗?」凤孝还有不少符合条件的纸张。 ??「这样就可以了。」伶叶满意将纸张放入小布包中。 ??透过安放纸张的动作,祈律和凤孝看到小布包内有笔、墨与砚台,都有妥善包装,不受外力所伤,可见伶叶的珍视。 ??「伶叶先生,你是要写字吗?」祈律难掩好奇。 ??「这是我要送给他的礼物。」伶叶微笑。 ??「他……就是像你孩子的那一位嘛。」凤孝迅速意会伶叶的笑容。 ??「是的。」伶叶微点头。 ??罗敷死盯着眼前的酒壶,想喝得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