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 宫变前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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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瑶光的队伍顺利摸入了渤库军营,与轻车城守卫大将军见面以后,即刻向其展示出传闻中千杯不溢的神秘酒杯。 那是呈在四方雕花金盒里面的一盏玉白双耳圆碗,外形并无特别之处,但当将其匿于暗处,酒杯通身就会散发出荧荧柔和的蓝光。 说也奇怪,这酒杯不知是以可合原理构造,当姬瑶光将满满的一整壶葡萄美酒全部倒入杯中,即使那暗红透亮的酒液拱出杯口的弯弯弧度足有坟头般高,杯中的酒液愣是不曾溢出杯沿分毫。 渤库人完全看傻了眼,大将军更是不明所以,两眼凑近酒杯前后左右细观多时。 视线穿过通透的液体,便可见杯底粼粼波光旖旎交错,光影重叠之间似一对蝴蝶振翅欲飞,场面唯美而奇幻。 将军容色大喜,当即竖起五指,表示愿出五万贝币买下此杯,另加五万买下那二十名波斯舞姬。 这价钱给的绝是赔掉老本。 然姬瑶光并不在乎,她的目的不是要渤库人的钱,而是要他们的命。 意思意思讨价还价一番,最终渤库人将价钱涨到了十二万贝币。 大将军非常感激马帮的慷慨将军,接下来他挽留姬瑶光,要她和随从们在军营中过夜,与他们通宵狂欢。 这是最好不过的,姬瑶光立刻献出百坛葡萄酒。 天色渐晚,轻车城里一派纸醉金迷之相。 空场上篝火燃得正旺,十几名波斯舞姬在柔和的夜风里扭动着水蛇般灵活纤细的腰肢,一双双白嫩的长腿不时勾出诱惑缠绵的舞步。 周遭围满渤库士兵,正位的长条几案后端坐着身材魁梧高大的将军,两名舞姬左拥右抱并不满足,色眯眯的眼神仍在场上游刃有余,不停追逐着艳丽的姿色。 怀中一名舞姬粉颈修长,容颜娇好。她轻轻扬动玉腕,细长的食指绕住男人的一缕胡须,对着他调皮笑了笑。 男人没有丝毫怪罪之意,用力扳起女孩精致的下巴正要低头亲吻香泽,另一侧的舞姬见了举起一杯美酒,朱唇微启,音色潺潺的说了一句。 那将军调笑着扭头看向她,不懂波斯语并不重要,一看她那高高举起铜樽便知她在向他敬酒,于是哈哈大笑几声,伸手去接。 侏儒随从悄生凑近姬瑶光,低声道: “老大,时候差不多了,动手吧,别让那些好货色被渤库人白_嫖。” 姬瑶光警惕的目光四下扫荡,把酒杯挡在嘴前,偏头与侏儒耳语: “将那两坛加料的葡萄酒送上城楼,人倒了咱们立即动手。” …… 夜色降临,篝火的光辉渐渐洈去,渤库军人们醉得横七竖八,鼾声不断。 海盗们个个健步如飞蹿上轻车的城楼。 城门大开,埋伏在城外许久的一万埌军与姬瑶光的队伍里应外合,不废吹灰之力便占领了整座城池。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,渤库军五万六千余人几乎是在睡梦中被一击致命,无人生还。 同一时刻,大羿皇宫。 仙衣火红之人一路向梧桐苑而去。 晌午前,亲眼目睹宸王怀抱虎符走出勤明殿那时,玉玄矶的脑中突然生出一丝极其愕怖的想法。 那傻子,挑什么不好非要挑上虎符? 难不成他根本不傻,上次被我上次以童子尿泼身故意试探时,也是装傻不成? 不管怎么说,既然四公主忘记交还虎符,莫若由我亲自去趟梧桐苑,对华南信再做试探吧。 带着这种想法,玉玄矶加紧了脚步。 宫道正中站立一人,骤然现身似是是从地底冒出的鬼魅,让俊美的道士倏然止步,上半身不由自主向后仰了仰。 “嘿嘿,貌美叔叔大黑天这是往哪儿去啊?” 宸王歪头,瓮声瓮气问话之时拾步向玉玄矶走去。 不知是否月光之故,他那素日里总有迷雾盘踞的狭长美眸此时却是清晰无比,不时迸发出鹰隼般犀利的冷光。 被那样一双魄力十足的眼眸牢牢盯住,玉玄矶的内心莫名紧提,压在长袖内的五指狠狠攥起。 唇角不自然的勾动,他幽幽笑道: “天色已晚,宸王殿下还不回梧桐苑安置吗?” “嘿嘿,本王是在此处等你啊,你不是要去梧桐苑找本王吗?” 宸王也在笑,那笑容仍显得痴嗫呆滞,可他刚刚咬字清晰的一句话,完全又像是出自正常人之口。 玉玄矶一时瞪大双眼,遁觉头皮阵阵发麻。 在他的记忆里,这傻子向来不知忌讳,说话时从来都是“我”、“我”。 而今,他竟自称“本王”! 华南信,他到底是不是真傻? 心跳加快重如击鼓,玉玄矶深吸口气,干脆直接了当问起: “不知皇上的芭蕉扇,宸王殿下可能还来?” 静静对视须臾,宸王猛然敛去满脸愚笨之态,负手眯眸,隐笑森寒: “那‘扇子’,早被人拿去京畿军营了,此时十万京畿军正在赶来皇宫的路上。” “……” 玉玄矶犹如风化的僵硬身躯一动不动,简直震惊到无法呼吸。 暗自感叹,自己与冷青堂千算万算,终是疏忽了眼前这人、这最大的敌人! “你…一直都在装疯卖傻——” 一声怒吼抛出的同时,铁掌扣向宸王的脑顶。 宸王面色沉寂如常,侧身跨出一大步让过攻击,长臂挥洒,宽袖“喇喇”化风。 霎时,凌厉的气息阴冷凝聚成形,仿若肉眼看不到的锋利武器全面攻向玉玄矶的面门。 道士身形腾空化解了杀机,两人拳脚相加斗过十几式。 倏然间玉玄矶感觉背后似乎有人,正像鬼魅一般紧随他的步伐,行动敏捷无声。 玉玄矶掷拳破开宸王的攻击,正要旋身对付背后之人那刻动作缓慢半拍,猝的感觉脊梁一热。 利物破开皮肤的痛感随之而来,偏偏又是命中主穴的偷袭。 玉玄矶四肢瘫软侧身道地,强忍剧痛呼呼粗气直喘,愤然望着身着夜行衣的陌生人走到宸王的面前,曲膝跪拜,毕恭毕敬道: “卑职回来晚了,害主子受惊,罪该万死。” 宸王眸色淡淡,负手绕过部下,缓步靠近再无缚鸡之力的玉玄矶。 他像是从地狱归来的神魔,浑身戾气透着屠戮与血腥的恐怖,令人毛骨悚然。 月光下,那对足以摄魂的阴冷眸子微垂,轻睨玉玄矶的狼狈,清冷俊逸的面容上,过一闪而逝的肃杀。 把玩十指,宸王悠悠说着: “你当初泼过本王一身童子尿,如今本王不杀你只废了你一身武功,已经算是便宜你了。” 玉玄矶引颈仰视宸王,猩红的眸底杀机尽数浮现,无奈遭人暗算身子无法动弹,即使挣扎多时也于事无补,清俊的五官凝聚无限怨恨: “你在皇宫里装傻蛰伏许多年,眼下居然盗取虎符引京畿军入宫,莫非想要谋反?” 随着“谋反”二字出口,一抹凉气徒然蹿上脊背直达后脑,玉玄矶语顿错愕,额两侧的太阳穴突突乱跳不已。 宸王凉薄的目光直视玉玄矶一个寒战打过,逐的抿唇轻笑,声音细渺如风: “怎么?国师与东厂提督一直都在筹谋的事眼下由本王接手来做,竟也会心惊胆寒不成?” “……” 玉玄矶唇瓣颤颤,再也对不上一句话。 宸王随即拂袖,吩咐黑衣人道: “将他藏到冷宫去,仔细莫要弄死了,本王还要留下他胁制冷青堂。” 肩头刚刚落上黑衣人的大手,玉玄矶就桀桀挣扎着甩开来,对宸王撕声大嚷: “华南信,你别做梦了,大不了贫道自行了断,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!” 宸王阴险的眯眸哼笑,撩动袍摆缓缓蹲身,目光保持与玉玄矶的同一高度,狡猾的挑眉: “你不会…你的妹妹宛若很快就会回来,你难道不想与她相认了吗?” 玉玄矶容色怔怔骤转,遁然哑口一刻,嗓音激动颤颤,试图伸手去抓宸王的锦袍: “…你说什么…你、你难道知道…谁是我的妹妹?” 宸王不慌不躲,笑意冷冽如冰,一双清眸迸射出阴鸷的光芒,刻意放慢的语速好似利刃,刀刀刺在对方的心上: “曾经被你亲手推入明澜的府邸、尔后在马车上死里逃生、两度经历换容苦痛的可怜女孩,就是你的妹妹宛若。” 对面之人听得呆若木鸡,须臾心口剧烈起伏着,滚烫的泪水洋洋洒洒,夺眶而出。 心痛与身痛交织的折磨使他全身剧烈颤抖,他痛苦的落下长睫,十指捂面悲痛喃喃: “…她、她竟然就是小若…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小若…对不起,我对不起你,小若…是哥哥的错,哥哥对不起你啊!” 吼声凄厉才落,玉玄矶一口鲜血喷了宸王满面,仰躺昏了过去。 ps: 有关女主与国师之间的关系的伏笔埋了两卷,今天终于解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