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 可以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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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汐,方才我是怕你滑下去,对不起又弄疼你了。” 气氛静得让华南赫感觉微微的窘迫,他轻侧晕乎乎的头颅,含糊不清的解释,双脚踌躇在原地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 背上的女人嗓音清婉如珠落玉盘: “不碍事,我们继续赶路吧。等等,夫君,这边有几珠仙鹤草,我要采下来,可以止血疗伤的。” “哪里?” 华南赫好奇,顺云汐手指的引导,在两株高挺大叶的植物近前停身。 “下去一点,下去一点。” 云汐水滟滟的杏眸饱含喜色,绵软的小手轻拍华南赫肩头。 他曲下两腿,由着她将那茎上簇满小黄花的植物采下,诧异的同时心中生出更多的赞赏: “看来你不光会下厨做饭,还通晓岐黄之术。” 云汐笑得温良无害: “这非是什么岐黄之术,早年我曾有落崖的经历,是夫君你带领东厂番卫赶到,从野狼口中救下我的性命……” “什么?!” 华南赫再次止步,急切转头,脸颊就快贴上云汐的唇瓣,惊错灼灼的追问: “还有这样的事?!” 云汐莞尔: “这些事,日后我会想办法帮你回忆。彼时在东厂,夫君有个得力的助手江太医,是他为我疗伤,教会我辨识可止血的草药‘仙鹤草’。” 华南赫怔了半晌,直想得额间青筋血管凸起,全身桀桀颤动,最后不得不向自己迷惘混沌的记忆空间投了降。 他叹口气: “不行,云汐,我还是想不起他。等会儿找到落脚的地儿,你给我细细讲讲从前的事。” “知道。” 云汐微笑,精致的尖下巴切切抵上男子的肩头。 “唔……” 遁然,华南赫的心底生出某种异样的感觉,如被雷电击中一般的震撼带起丝丝颤栗的火花,顷刻间转为迅猛洪流传遍周身四肢百骸,让他的体温逐渐攀升。 他急忙清了清灼烧沙哑的嗓子,闷头继续踏草前行。 月色幽幽,山谷中浅雾氤氲。 青草、野花伴着阵阵夜风吹拂,泌出引人心醉神驰的芬芳。 在这样美轮美奂夜色下,华南赫默默背负着受伤娇弱的女子行走。 他的两只大手,正清晰的感受着那寸寸残破裙翼下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肌肤。 一时间,他的呼吸见急,心绪变得越发狂乱,内心深处,已不可自控的生出某类极度的渴望。 体热攀升不止,脊背处被女人压住的缎料竟被汗水洇湿了大片。 云汐察觉到异常,眼珠微微一动,惊问: “夫君,你走累了吧。要不我们就在此处停下歇歇?” 女人轻浅而富韵律的呼吸携着唇齿间特有的幽香,不断扑向他的耳廓,撩拨着他不安的心弦,使他一颗躁动的心更加狂跳不止。 一种念头好似难以压制的洪荒之力,正在他的脑中狂蹿无声。 “我没事,再往前走走看。” 眉头轻皱,俊脸沉沉,华南赫刻意强压一股子冲动情绪的爆发,暗哑的声音从干燥不耐的喉咙里滚出来。 云汐一愣,眼睫煽动,很快联想到什么,索性噤声,唇畔的笑意轻微而隐秘。 两相沉默着又走过一段路,他们发现一个山洞。 华南赫保持十足的警惕蹭到洞口外面,听了听,让云汐举高火折子,向洞里张望。 洞口很大,一人直立进出毫无阻碍,只是洞_穴不太深。 洞_里石壁粗糙,褶皱交纵的石缝之间遍布青苔和杂草。 华南赫徐徐蹲身,放云汐坐到泥土地上,动作极其小心轻柔,仿若照料一件娇气易碎的琉璃品,无比珍宠、爱惜。 他就势坐在她的身边,语调温柔: “今夜我们就在此处休息吧,距离天亮该有两个时辰,你好好的睡一觉,我守着你。” 见她挽唇笑得娇美,他轻握她的葇荑,低声细语: “我帮你上药。” 他抓了一株仙鹤草折为几段,送入口中咀嚼的时候解开云汐右臂的伤带,接着把草药的碎渣敷在伤口上。 这草药珍贵,药性神奇。 敷在伤口上不多时,血止了,疼痛不但减轻了许多,还有明显源源不止的清凉感从伤口快速渗入手臂,瞬息传遍周身各处。 重新扯下长袍的缎料为她包扎好,他的大手抚过她的后脑,让她枕上他的胸膛。 云汐还有些不放心,忧虑的目光向周遭一旋,轻颤道: “夫君,这是什么洞啊?会不会是什么野兽住的吧?” 华南赫笑得沉稳笃定: “别担心,这里未见有兽毛或是血块,洞_穴_内也没有异味,应该非是兽洞。我马上到洞口折些树枝点上火,横竖外头真有野狼,看到火光也不敢接近这边了。” 云汐心头一颤,鼻尖渗出薄薄的细汗来,扯住他那肮脏的长袍: “你快去快回,别走得太远。” 他在清幽的月光下直视她几分焦灼凌乱的眉眼,轻笑着勾指挑起她的下颚,向她翕动妩媚的唇瓣献出深情一吻,即刻安抚了她: “放心,一出洞口有的是树,随意取几根枝子就回。” 他将火折子点燃交给她,自己则踏着月色大步走出洞去,折返回来时,手上尽是些树枝短杈。 很快,洞_里燃起一小堆篝火,火光霍霍暖亮,将两道紧贴的黑色剪影投在粗糙的石壁上。 “夫君,我突然想到个主意,可以让华南信失去发难的理由。而且利用手上的东西,我们还可反过来牵制这次刺杀的主使者。” 云汐半张脸颊熨在男子的胸前,隔着衣衫,她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心跳,节奏快速有力。 眸子眯起,邃远如同久积无底的深潭,叫人辨不清心绪。 “说说看。” 华南赫来了兴致,凤眸清亮,尤似夜空中的星辰。 云汐缓缓挪动身躯,附耳对他一阵密语。 他听后深深震动,抓住女人的小手吻了又吻,神情满是钦佩: “确是好主意。” 云汐匐身与他相依,目光放空,笑弧嗤冷的勾起: “错一次再容不得错二次,我们想要主动出击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,就要让那人先替我们解决了华南信的东厂。” “依你!”华南赫凛了灰白的眉毛,眸底释出怨毒的冷光: “夺妻之恨、杀我部下之仇不共戴天,我这次绝不会再对华南信手下留情。” 云汐笑得幽冷稳笃,卷长的睫毛微微落下: “睡会儿吧,天亮我们找路快些回寺庙去。” …… 万籁俱寂,篝火炙红,木枝燃烧时偶尔发出“噼啵”的声响。 华南赫根本睡不着。 他双目盯着篝火,漆黑的眸被彤彤火光映得溢彩璀亮,意识越发清晰起来。 悄声低头去看胸前的小女人,她居然也没入睡,正用一双晶莹的杏眸直直望着他俊美的脸廓,似在默默等待着什么。 跳动的火光里,她那对鸦羽长睫投在脸颊处朦胧的阴翳,正轻幽的颤动着,看得男子本就凌乱的心湖再次搅起阵阵狂势的漩涡。 他忍不住去细细的打量她,灼热目光将她暴露在破损衣衫下的大片肌肤,无一遗漏的看遍。 回京后的这两年里,这个赠、那个赠,九王府也曾住进过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。 可华南赫对她们从来没有产生过欲念,只把她们当做可以打骂欺凌的玩物,不是喂了黑风就是被他亲手扼杀,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。 他以为自己清心寡欲、喜好独特,却不知多少次的午夜梦回后,自己早就对那绝美却哀伤的神秘身影,动了痴情。 当一切真相大白,内心久聚多时的复杂情感就像是得到灌溉的春蔓,再按捺不住的疯长,以锐不可挡的势头盘踞了他整个狂乱的身心。 凸出的喉结滚动几下,华南赫邪邪牵起嘴角,笑得恣意: “云汐,你猜昨夜在禅房里我梦到了什么?” 云汐顿时脸颊发烫,情知他故意使坏,别头几分嗔怪: “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” 真当她眼瞎不成? 会看不见他躺在床上,沉沉睡着时身体某处的变化? 华南赫被她那赧然娇嗔的模样逗笑了,手指在她光滑的肩头反复流连,轻柔如贡缎的美妙触感让他的心湖又一次涟漪纷乱。 他的眸光闪动,厚赖赖的箍住她的腰肢,喘息急促: “云汐,你莫要欺负失忆的人。既说与我是夫妻,那如何少得了敦伦之礼?” “你……你还是这么坏!” 云汐羞愤,嘴上骂着,却在扬动眼睫的刹那,两侧脸颊燃起深绯的红晕。 华南赫寸寸向她接近,彼此的脸庞相距一指,鼻息急促可闻。 他大胆的伸出手,缓缓探入女人的衣内,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眸盛载着浓浓深情,喃喃轻语缠在她的耳畔: “娘子,可以吗?”